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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篇虐文古言

2023-10-23 怀孕百科 34 作者:网友投稿

短篇虐文古言

《质女》 作者:狂上加狂

简介

只因大齐皇太子的一句“祸国妖姬”,身为质女寄人篱下的她从此更加凄苦。

如今洗牌重来,绝不媚色惑人。只是这次明明女扮男装,一心低调靠手艺吃饭,为何那冷面皇太子却说她眼含春色,分明想要靠脸吃饭。

她急急辩解,想要说太子您实在是看错了。可是太子殿下却道:少啰嗦,赏你饭吃!

短篇虐文50章以内结局是好的古言

我软塌塌地睁开眼,起身坐起来。周边是完全陌生的环境,我走到窗边,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。门外无人,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。

我走至门外,看着雨沿着屋檐滴落,连成一条线。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,他们为什么带我来到这里?我迫切地想要找到一个人问清楚。

通往这里的只有一条长廊,我沿着这条路往前走,这尽头通向哪里?

前面像是来了一群人,衣着打扮不曾见过,也没敢贸然上前。待走近些,领头的一个女孩像是看见了我,匆忙跑了过来。

“姑娘,您醒了!”,她走到我的身边,想要扶我原路回去。

我轻轻抚开她的手,并不相识,这突然的亲切有点不太适应。

女孩仿佛意识到了我的防备,退后了几步,笑着对我说:“姑娘,您以后唤我冬儿就行。奴婢先带您去梳洗,姑娘若有想问的,王爷晚点便会回来。”

女孩年纪不大,说话却很老成。我看到身后一群人,仿佛也没有恶意,当下好像也没有其他选择了,便随着她走了回去。

“姑娘,奴婢不知道您的喜好,这些衣服饰品,您看喜欢哪儿些?”

这些衣裳虽做工细致,但却不是富家的奢贵,素静典雅很得体,是花了些心思的。他是什么人?为什么要这么对我?

衣裙的颜色让我发了愁,这些鲜亮的颜色很久不曾穿过了。

旁边的女孩看我犯了难,便笑着说道:“姑娘肤白,这粉色应该是极衬姑娘的。”

我拿起来看了看,最终还是放下了,选了手边一件浅蓝色的。

突然,有一个女孩走了进来,“王爷回来了,想见一见这位姑娘。遣奴婢过来问问,姑娘方不方便?”

想要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,这位主子应该是不得不见的了。

想起见他的第一眼,满身铠甲,手中的剑还印着血渍。一路杀进皇城,浑身裹着血腥气息,眼神残余着还未消散的戾气。

我闭眼坐在屋中,听着外面刀剑摩擦的声音。他走进屋内时,眼神冷漠而疲惫,看着我就如同那地上千万的尸体般,毫无波澜。

我本就大病未愈,就逢宫变。此时,一位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就提剑站在我面前。只觉眼前一片恍惚,之后只觉被人抱起,便昏了过去。

想起这些,有些惶恐。我踏进门,抬头见着一位年轻公子。面部轮廓依稀可以认出,是那日提剑站在我面前的将军。

但此时的他,一身月白色的衣衫,面容干净。一双眼睛微微垂下,静静地看着手中的书卷。

他身上自有一阵安静的气息,让人不忍心去打扰他。若不是见过他凶狠的模样,现在这般,怕会让城里的不少姑娘都迷了眼。

他坐在那里,手中的书半开半合,听到我进来的动静,轻轻地将书放下。我顿时晃了神,他留下我是为了做什么?

“我叫严徽。”我一惊,赶忙回过神来,才发觉他已经站在我的身边,正在低头看我。

我向后踱了一步,拉开一些距离。他轻轻勾了一下嘴角,不知道是笑还是无奈。

“你叫…南意,是这个南意吗?”他在纸上写下两个字,示意我过去。

“含意俱未申的意。”他愣了一下,转身看向我,发现我依旧站在原地。

“想问些什么?若我知道的必定答你。”他仿佛看出了我的疑虑。

“你是谁?为什么带我来这里?”他始终保持着与我之间的距离,稍微让我安心些。

“意安王,严徽。”

“前朝陈主不思朝政,残害忠义之臣。所管辖之地早已民不聊生,哀怨四起。晋陈两国本交好数年,近年却屡屡扰乱边境,近日更是大肆进军。此番各方势力联合围剿,主力便是晋国军。”

他抬头注视着我,“晋国的君主便是当今的圣上…我的父皇。”

如今坐在我面前的,是这场战争的赢家。可这说不通,当朝的皇子要一个前朝的公主,一个亡国的臣子做什么?从我来到这里,所有人对我也是恭恭敬敬,连他…也并没有丝毫逾矩。到底是为什么?

“你恨吗?”他微微侧了侧头,静静地看着我。

恨?我不觉一笑,“陈国五年前便随我父…我父亲一同去了,如今灭的只是一具腐烂的躯壳。我恨什么?又恨谁?”

我又恨谁呢?

“公主!公主!慢些跑!别摔着了!”云姑姑常说,她一定是上辈子做了坏事,这辈子才被分来照顾我。

我不以为意,我…很难照顾吗?爹爹从小便很疼我,一位公主,年年生辰都是宫中大事,就连宫中侍奉的人从上至下都能拿到赏钱。

稍微长大些,出落的有些姑娘样子了,爹爹便把琴棋书画各种老师塞过来,巴不得把我培养成绝世奇才。

前来寻亲的也有不少,暗暗和我爹爹提这事的更是头疼。爹爹问我愿不愿?当时我不懂,只说想找一个对我好的,不用天天像爹爹这样逼我写字的。听了这话,爹爹佯怒,说是要把我送出去。

说是这么说,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究竟是怎么想的,反正我在宫中待得好好的。但这样的日子终归发生了改变。爹爹突然大病一场,无论宫中上下怎么诵经祈福,都无济于事,太医换了一批又一批,爹爹…终归是走了。

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什么都不想听,谁也不想见。爹爹走的那一日,是我的生辰。

宫中本该热热闹闹的,大家争着要赏钱,云姑姑会急匆匆地赶过来,把我从床上拽起来,爹爹会吩咐人把新衣服送过来,他…他下了朝便会过来的。

今年他会送什么?我之前说想要宫外的小玩意儿,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?他还说要看我嫁人,怎么…怎么就突然不算数了…

一连几日,除了云姑姑给我送来些饭菜,我不曾见过其他人。

有一日,屋门突然被打开,云姑姑走到我身边,看到我这副模样,将我揽到她怀里。

过了很久,她拍了拍我的肩膀,“公主,新皇要登基了。”

新皇?我一时间愣住了,爹爹的子女稀少,大半幼时就夭折。余下三个,有两位公主,只有一位皇子却因一场大病,早已不能正常经事。

“新皇…是谁?”

“是从宗室中寻得一位年龄合适的…”

我靠在云姑姑肩膀上,闭上了眼,什么也不想。

新皇继位后,我自然不再向以前那样。那些人找了个理由将我送进了一个偏僻的小院,从前的住处也住进了其他人。

不知道从哪儿里来的风声,云姑姑告诉我,皇上觉得我和姐姐到了年纪,意欲指婚。

新皇对我没有亲人的情谊,所谓指婚,不过是被当做工具。那一日,我在新皇殿外跪了两个时辰,他不得不见我。

“我愿在宫中寻一处僻静之地,一生常伴青灯古佛。爹爹刚走,不愿再想其它,求皇上成全。”

爹爹走了,我便再没了依靠。听了我的话,皇帝只说明白我一番孝心,可丝毫没有打消将我送出去的心思。无论我如何说,这位皇帝都顾左右而言其它。

后来,他实在被闹烦了,让殿前的人把我拽了出去。我自知事情我已无能为力,离开前殿,我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
后来,云姑姑告诉我,前朝的杨太傅力驳皇帝的想法,先帝离世,儿女理应守孝,如今重理朝政才是要务。上朝时,太傅和皇帝闹得很是难看。

最后一道圣旨,姐姐还是被送了出去,嫁给了一个塞了不少好处的首富盐商。

姐姐是个温婉的人,嘴角总是带着笑的。可从那以后,我便从未见过她笑着的样子。

送嫁那天,我跑到她跟前哭了好久,她一语不发,走的时候甚至没有再回头看我一眼。

归宁那日,她向皇帝行过礼,向云姑姑打听了我的近况,没有见我一面,便离开了。这宫中她仿佛没有来过,对一切都那么陌生。

而我伴于古佛,一过就是数年。只有云姑姑常来看我。陈帝昏庸无道我也清楚,理政一段时间便撒手不管,朝纲混乱,国库空虚,宫中却歌舞升平。这世道变化,谁也不可预见,我只为亲人祈福,若能平安便足矣。

可命运终究要捉弄我,我年仅八岁的弟弟,幼时因一场大病,一直呆呆傻傻。

爹爹在时,有人照顾,爹爹走了,我便把他留在我身边。可那一日中秋节,他只是想吃一块儿饼,却因冲撞皇帝被一脚踹中心口,不省人事,再也没能睁眼…

那一日,我像疯了一样,摔了香炉,砸碎了供奉的佛祖塑像。都在骗我!说什么保佑,谈什么平安?

爹爹病了,我跪在庙祠,没日没夜地祈福,爹爹还是走了!我不求其他,一身素衣,一心虔诚,只为佑家人平安,阿言也离开了,他昨日还在唤我阿姐!他才八岁啊!

我这些年究竟做了些什么,为什么短短几年,我的人生都变了!最后一点念想也不肯给我…

“过的不好吗?”严徽凝望着我,我才发觉,眼角流出了一滴泪。

“不好。”我不愿说一些客套话,不好…如果知道会经历这些事,我宁愿不曾生在宫中。

“入宫那日,我见过你,也算有些眼缘。往后就留在这里吧…”严徽倒了一杯茶,俯身递给我。

只是眼缘吗?想不通也想不明白,不过一个亡国之臣,我又有的选吗?命数自有天定,不该有的求也求不来,走一步算一步,往后的日子…还能更差些吗?

心中疑虑未解,他既不肯说,我也不再追问。我接过杯子抿了一口,往后的事情,不想也罢。

这一晚,我睡得很安稳。冬儿一直陪在我身边,各种事情也都与我细说,我对府中的事情也略有了解。就这样,我在王府无所事事地过了好几天。

动手的事情,他们都不让我做,意安王白日在府中待得时间不长,晚上回来也是很晚,几天下来也没有见过几面。

我就像王府养的一个闲人,与这里格格不入。日子倒是轻松,但怎么都感觉奇怪。

“冬儿,王爷今日在这里吗?”“这个奴婢不大清楚,不过听前院的人说,王爷好像今日一早便离开了,好像是友人邀约。”

既然他不在,或许我可以随意走走,虽然平时他也不曾约束我,但总是会有些别扭。“冬儿,陪我出去走走吧。”

这里四处都是风景,就连屋内陈设也是十分雅致。前面有一座很小的阁楼,朱红的楼阁与四周风景相比,更是显眼。

“那里是什么地方?与别处不太一样。”冬儿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。

“那座阁楼,许久未有人进去过了。本是藏书阁,因为地方宽敞,后来便也用来陈放旧物了。”

这里虽说许久不曾来过人,但却也收拾的干干净净。东西堆放的却也杂,书琴画各种都有。

“冬儿,你先去忙吧,不必陪我。我在这里看看。”

这里的书倒也是寻常书籍,画作倒有不少难寻的大家之作。但我在作画这方面天赋平平,认识颇浅,不太能看出其中的玄机。

放在角落放着一架箜篌,这倒是难得,看这模样虽不名贵却也讲究。

少时练习箜篌,爹爹常说有些话有些情绪,不用说出来,听音便能相知。

那时候我不懂,还总是弹一段毫无章法的曲子,让爹爹猜我的心思。

琴音融入的是不便言说的情绪,有时候诉说的也是自己的境遇。

我也不知自己弹的是什么,只随心动。一曲毕,我也起身离开。这里怕是我以后打发时间的最好的地方了。

第二日我再去阁楼时,那把箜篌被人擦拭过,端端正正地放在屋内正中,我便知道他听见了。

我转身下楼,冬儿跟在我身后,从河边走到庭院。我走的慢慢悠悠,看着像是散心,实则在一个地方打转。

“姑娘,外面风大,要不要回屋?”

“王爷回来了吗?”

手边的花被我拨弄得都有些焉了,心绪有点乱。

“奴婢刚刚去前院取东西,瞧见王爷已是回来了的。姑娘要过去吗?”

我走向前院,快要走到门口时,发现自己两手空空,直接进去怕是会显得有些唐突。我便转身去沏了一壶茶端了进去。

他许是听到了动静,抬头看见我走了进来。我将茶放在他手边,没有言语。

“这几日过的可还好?”

我点了点头,“冬儿很细致。”

“你若喜欢,阁楼便可长去,王府人不多,有些冷清,平日也难得听见乐音。”

王府确实冷清却也安静,没有那些喧闹的歌舞,能让人静下心来。

“待会儿有事吗?”严徽提笔正想写些什么。

“没有。”

“帮我研磨吧。”

我扶起袖子,安静地坐在旁边。不知道他在写些什么,一语不发,写了很久。

我略微有些困意,却也不想打扰他。烛火微晃,昏黄的灯光让我的困意漾上来三分。

挣扎了许久,实在撑不下去了,看他一脸认真的写着东西,我便悄悄俯下身子,趴在桌子上,闭上了眼睛。

后来我是被他用笔敲醒的,“睡得这么熟,平时没休息好吗?”

我直起身子,眼睛还是模糊的,一心想要回房间睡觉。他看到我这幅模样,笑着站起身来,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
我起身准备回房,走到门口才反应过来,送我?我回头看到他跟在我身后,紧紧地吸了一口气。

他接过下人手中的灯,一路走在我前面。

一路上两个人安静的不像话,快到院子时,他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,我发着呆差点撞在他身上。

“过两日是中秋,城中有灯会,你想出去看看吗?”

我一愣,灯会?我的生活,几乎都是在在宫中度过,这几日虽在王府,却也从未出去过。

宫外的生活,我确也想见见,但也有些顾虑,真的要去吗?

“你自从来了王府便从未出去过,我带你出去走走。后日,我来接你。”

中秋那天,冬儿替我选了一件鹅黄的衣裳,发髻也被配上了几只珠钗。在我极力推搡下,冬儿才打消了把那首饰盒中一堆头饰都搬到我身上的想法。

天色将晚,他匆匆赶到。

“有些事情耽搁了,抱歉。”

我从屋内走出,“你是王爷,不必向我道歉的。”

他淡淡地垂下眼眸,“我承诺过你会早些来,来晚了是我的过错。”

我有些摸不透眼前这个人,我能感知到他对我似乎有些不同,可这份不同更让我摸不着头脑。

虽有些晚,但他还是带我出去了。这宫外是我从未见过的天地。商铺、小吃、街头的杂耍,还有满条街都挂上的彩色灯笼。

街上人很多,严徽一步三回头,我不过是在一个小摊前停留了几步,回过头便看到他急匆匆地往回赶的身影。

从那之后,严徽便紧紧跟在我身边,要不是他一副王爷打扮,我怕是真会错意是哪儿个尽职的小侍卫。

“我不是小孩子了。”我对他无奈地笑了笑。

“想必你也是第一次出来,有些担心。”看着严徽一脸认真地样子,我也只能无奈接受现实。

突然我的衣裙好像被人拽了拽,我低头,发现有个小女孩拿着一串红彤彤的东西。

“姐姐,要不要买一串糖葫芦,很甜的。”

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,我身上没有带钱,这个东西我也从未见过。我转头看向严徽,歪了歪头,有些难为情。

严徽应了小女孩,将那一串红彤彤的东西递到我手里。

“尝尝?”我不明所以地咬了一口,确实很甜。

走一路,就咬了一路。路边各种新鲜玩意儿,我也瞧了一路。前面人群突然多了起来,像是有什么表演。

我回头想示意严徽,却发现他拎着大大小小的东西,仔细一看都是我刚刚觉着有趣,留意过的。

我突然回头,他显得有些尴尬。我赶忙抬眼,指了指前面。他明白了我的意思,便拽着我的衣角挤进了人群。

这表演像极了两个人逗相声,听着不觉发笑。周围人给了不少赏钱,当然也少不了严徽的一份。

两人得了赏便越发卖力了,周围的人也多了起来。不知道什么时候,后面挤进来一群人,我突然被撞了一下,要不是严徽手快,我怕是就要栽地上了。

看着严徽这一手的东西,还得看着我,注意东注意西的,便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。

周围太吵闹,他只好俯身凑到我身边,“我们回去吧。”

他看着我,笑着点点头。穿过人群,周围也渐渐安静起来。

“还有什么想看的吗?”

我看了看周围,今日也走了不少地方。都说中秋月圆,我抬头望了望,的确如此。

“今日也走了不少地方,我们回去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在回去的路上,我瞧见白马寺内有一颗树的枝丫伸出了围墙,那颗树好似不太一样,上面挂着些什么东西。

“那是什么?”

严徽望去,“那是用来祈福许愿的,上面挂着的彩带写着祝福和祈愿。要去看看吗?”

我凝视了许久,摇了摇头,“不灵的。”

第二天一早,我刚梳洗完,冬儿便捧来一盒东西。

“姑娘,王爷吩咐人送来的。”

我打开瞧了瞧,都是昨晚买的一些小玩意儿。我倒腾着这些东西,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?想起昨晚的样子,哪儿里像个小王爷。

我在王府一待就是数月,与周围的人也渐渐熟知起来。

每逢小节,冬儿和女孩子们便挤在小院子里,做些吃食,缝制一些小东西。有时候也会特意多做些,送到前院,也不知道严徽有没有留心过。

“姑娘,王爷今晚宫中留宴,嘱人回来叮嘱姑娘早些休息,不必等候。”

冬儿将刚热好的茶放在桌边,准备扶我回房间。

每晚沏一壶茶,放在他书桌边渐渐成了习惯。有时他回来的早,便让我帮忙研磨,一坐就很晚。

我常常困意来了,倚在桌边就合上了眼。待他处理完一些事情,便会敲醒我送我回房。

研磨实在太累了,后来送茶时我便会带上一两本书,坐在旁边有模有样的看起来,他也不再使唤我,甚至让人在他身边支了一个小桌子。

有时候回来的晚,便会托人到府中告知我一声,困了我就回房休息了,有时实在没有什么睡意,便也留在书房翻翻书籍。

“姑娘,我们走吗?”

“没事你先忙,我不困,待会儿再回去。”

我坐在小桌子旁,随手拨弄着书页,字没有看进去几个,茶也快凉了。这茶怕是要再去沏一壶。

茶还是凉了,过了很久他都没有回来。

只记得很晚了,我感觉到被人抱了起来。

“穿这么少,还不好好睡觉…”啰啰嗦嗦地说了一路,也听不清说了什么,只感觉到是他的声音,便也懒得睁眼,不再动了。

天气越发冷了,不知道是不是挨了冻,我染了风寒。虽然没有大碍,但我也打不起精神。

我合着眼撑坐在窗边,只看见来往的侍从提灯来来回回。脑袋像是一团浆糊,什么也理不清楚。已经半入睡意,却被突然的叩门声惊醒。

“谁啊?”我低声问道。

“姑娘,王爷刚回府上,似乎有些醉了,您要不要去前院看看?”

严徽行事向来有分寸,没见过他醉酒失态的样子,今晚怎会如此?

待我走到前院,看到严徽的时候,着实有些疑惑。一个好好的人就站在这里,看着比我还清醒,这是醉了吗?

我走到他身边,“听冬儿说,你喝醉了?”

我抬头瞧着严徽,脸上微微泛红,他似乎没有听见我说话,转身便走向屋里。

虽然看着没有失态,但人有些呆呆的,怕是真喝了酒。醉酒醉的这么正经,也是第一次见。

我跟在他身后,进门时严徽突然踉跄一下,让我有些猝不及防。看着他这副模样不觉发笑。

严徽进了屋,挥手遣退侍从。屋内就剩我们两个人,他突然就像散架了一样,半伏在桌案上。

“严徽…”

我晃了晃他,只听他闷哼了一声,把埋下去的头微微抬了起来,微红的眼睛盯着我,仿佛在等我接着说下去。

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,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。周围安静的只能听见他轻微的呼吸声。

“我去给你煮碗醒酒汤。”

我赶忙逃离这里,严徽这副模样,让我竟有些慌乱。

我端着醒酒汤进去的时候,原以为他已经睡着了,没想他竟一直撑着头等着我,突然为煮汤时故意耽误时间感到罪恶。

我把汤放在他手边,他挣扎着动身,汤勺也拿不稳,我索性端起碗喂到他嘴边。

“嘴巴张大一点。”

喂严徽吃东西简直就是历练,汤顺着嘴边洋洋洒洒地不知洒了多少。我一边给他擦着嘴,一边喂着汤。

一碗汤好不容易塞下去的时候,严徽像是被点了穴似的,倒在我的肩膀上。

“这醒酒汤,怎么不醒反而更醉了呢?”我有些无奈。

我废了好大力气,才把他搬到床上盖好被子。正准备离开的时候,严徽突然拽住我的衣服。

“南意…”

他的声音很小,我蹲下伏在他身边。

“怎么了?”

严徽躺在床上闭着眼,喃喃地说道:“风寒可好些了?吃药了吗?”

“吃了,已经好了。”

我把他的手塞回到被子里,待到他已经熟睡,才离开回屋。

之后他也不曾问起这些事,我也就当作没发生。毕竟一向张弛有度的小王爷,醉酒的这副模样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吧。

往后几日,府中断断续续有些陌生的人士来往。我来回走动也不方便,便待在后院,不再乱跑,也不怎么见过严徽。

一日晚,严徽突然过来,我以为他还在担心我的身体,过来瞧瞧,便笑着说:“我没什么事,已经快好了。”

本以为他坐一会儿便会离开,但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,我察觉有些不对劲。

“怎么了?你是想说什么吗?”

他转身给我倒了一杯热茶,递到我手中。

“北边有乱象,我奉旨前往平叛,这一去也不知会去多久。”

我以为他只是个在城中的小王爷,这种外出平叛的事怎会到他头上?

“什么时候走?”我问道。

“洒了…”严徽扶正我手中的杯子。

“战事紧急,后日就走。”他低头不语,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“很危险吗?”我问道。

他没有说话,沉默了很久。

“战事都是危险的,我会尽快回来。不在的这段日子,你要照顾好自己。”

他扶我躺下,替我盖好被子,便离开了。

那一夜,我彻夜未眠。

时间很快,那一天我起的很早,当我跑到前院时,严徽正准备出门。

“王爷!”我从背后叫住他,他看到我时,有些紧张。

“冬儿呢,怎么一个人就过来了。”

我没应,匆忙从袖口拿出一个香袋塞到他手上。

“他们说,保平安。”

严徽盯着我,许久不说话,我以为他不喜欢,“这…如果你不…”

我支支吾吾话还没说完,严徽便把香袋塞进怀里,“会平安的,等我回来。”

这一去便是几个月没有音信。他一走,王府便冷清了起来,前院除了洒扫的人便再无其他。

我经常会去到他的书房,一待便是大半天,几个月来,书房里的书,我也都走马观花地翻了个遍。

那晚除夕夜,冬儿陪我出府,街上人很多,却没见到卖糖葫芦的小女孩儿。在路上,我又看见那伸出白马寺围墙的枝丫。

“冬儿,听说那颗树许愿很灵是吗?”

冬儿像是突然来了兴致,“姑娘,听人说这棵树怕是成了仙,它能听见人的心声,所以前来许愿祈福的人,只要虔诚都会应验的。您看,那上面密密麻麻挂着的,都是来求的。”

我走了过去,看着这满树的飘带,各种各样的期许都写在上面。有人愿仕途通达,有人愿觅得良人,有人愿芳华常驻,有人但求一子…

“冬儿,给我笔。”我只写了四个字,平安归来。不求其他,只希望你走时答应我平安归来,能信守承诺。

往后时间里,我总刻意找些事情做,绣一些手帕,做一些点心,尽量不让自己歇下来。

可尽管如此,晚上合上眼便是战场厮杀的场景,满目血腥,一个个生命在刀剑下结束,只在一瞬间…

严徽现在在哪儿?一切是否都安好?我一无所知。

一日清早,冬儿匆匆忙忙地跑到我的房间,我从未见过她如此慌张的模样。

“姑娘,宫里来了人说,皇上想见见您。”

见我?皇上为什么突然召见我?严徽身在战场,府中就我一人。

“冬儿准备一下,我们进宫。”

我再一次回到这里,建筑陈设似乎都没怎么变化。走在这长长的宫道上,心里惴惴不安。

“南姑娘,就是这儿了。”

我缓步走进殿中,正中坐着的便是如今的圣上。

“南意参见陛下。”轻微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,最终停在了我的身前。

“起来吧。”

“不必慌张,若论起来,我与你父亲也算是故交。只是没想到,时过境迁,都已物是人非了。”

我有些捉摸不透,今日召我究竟为何。

“今日收到前方捷报,严徽率领晋军,一路扫平叛乱,近日已起身返朝,这是大功。”

整整半年,我终于听到了前线的消息,此战大捷,我终于松了一口气,想必严徽回朝也就在这几日。

“你可知他此番为何出征?”

当日严徽告诉我战事紧急,不日便要出发。虽说有些仓促,我却也没多想。皇上如此问,其中应有原因,怕是还与我有关。

皇上转身从一摞奏折中,抽出一封信递给我。

“徽儿也快回来了,这几日便住在宫中吧。信里的内容回去打开看看,后日午后朕会在榭云亭陪皇后,你一齐过来吧。朕希望听到你的答案。”

走出殿外,冬儿赶忙跑了过来。

“不必紧张,只是简单说说话而已,”看着冬儿紧张的样子,我笑着安慰道。

城外驻扎营地,严徽正在和一众将士们庆功。

“王爷,有封信。”

“皇上召南意进宫,居留宫内。”

严徽将信扔进篝火中,安排好军中事宜,留副将率军原速返回。

自己遂带三千余骑率先回宫。此地距城中不远,正常速度不过一两日行程。

这信中写的究竟是什么?我又该给出什么样的答案?不知为何,我有一种预感,这封信的内容和严徽突然出征必然有关。

“呈陛下,臣近闻北方乱象至民生不安,特请率兵前往,扫平异端……儿臣必先尽君臣之责,若能得胜归来,恳请父皇应允儿臣请求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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